我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身姿是如此的帅气。
在法院外,我和母亲等待着父亲出来,当时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未有过太多的接触,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,我也不免好奇地问:
“妈妈……爸爸刚才是在做什么?”
“约恩,”母亲犹豫了一会,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孩童解释关于刑事法庭方面的事情,不过她最后还是半蹲下来与我齐目,接着说道,“嗯……爸爸对面那个戴着手铐的叔叔犯了罪,所以爸爸要指出证据,让法官给予公平的判决。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我不解地反问,“既然有罪,那为什么还要特地走这么一个流程,直接捉去关了不好吗?”
“这……”母亲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道,似乎在想着如何让一个孩子理解法院的意义。
而另一道坚毅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,那是我的父亲。
“孩子他爸,你来跟小约恩讲吧。”母亲果断将难题抛给了自己的丈夫。
“讲什么?”
“关于……法律和法院的事情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样,“走吧,回家的马车上我跟你继续聊。”
在马车上,父亲发问道:
“你知道什么是法律吗?学校不至于连这个都没有教过吧?”
“额,”在父亲的目光下,我有些紧张,而学校……也确实不会专门教这种东西,“政府制定的规定?”
而父亲也似乎从我那不自然中看出我心中无物,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,问道:
“法律的三个特征是什么?”
“嗯……啊。”我试图张口回答,但又不知道回答些什么。
无论是家庭教师,还是学校的先生,都没有跟我讲过这种东西。
父亲突然笑道:
“没有这种东西。”
“啊?”而我有些错愕,原来父亲只是在跟我开玩笑。
“听好了,约恩,法律并非某个人或是组织的特定规定物,而是一个国家,一个民族,在历史的发展进展中逐步推翻,逐步革新的规定成文。在不同的时代、不同的地区有着不同的法律,而政府所遵行的,正是大多数人所认可的法律。”
“是吗……它会不断地变化?”
“是的,过去,现在,将来,法律并不一致。”
我总觉得父亲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,于是再度问道:
“那么法律是什么?”
他回答道:
“人之所以为人,不同于飞禽走兽,是因为人类创造了‘规定’。”
“在莽荒时期,野人之间创造的‘规定’聚集在一起,一同为遵行相同的目标而合作协力,规定指明团伙要做什么,该做什么,能做什么,因而让人类逐渐演变出文明的色彩。”
“人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强食弱肉,心安理得地将弱者剥夺至一无所有,而是会选择关爱和援助弱者;人不会理所当然地同类残杀,心安理得地啃噬同类的尸体,这一切皆来源于‘规定’,‘规定’早已在人类的漫长发展中埋入了人的血脉,但面对更大的世界,血脉中的‘规定’自然是不够用,因而人类在远古时代创造了更加具体的规定。”
“而这个‘规定’,就叫做法律。”
而那位男子随意地找了个椅子坐下,他注意到丁白曙的目光,举目回视,打量着丁白曙,毕竟“黑瞳人”在亚维兰并不多见。
不过打量并未持续多久,他礼貌性地收回目光,对着丁白曙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。
对此丁白曙微微颔首作为回应,接着注意力回到对话之中。
“出事了?难道卡斯里安府又出了什么乱子?你先坐下吧。”范德林特正色说道,接着指了指对面的凳子。
明眼人都能从这位警员的表现看出,他要报告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是的……这怎么说呢……”在坐下来,喘过气后,恩布尔都的回复依旧有些断断续续,毕竟他所得知的事情过于惊骇,以至于有些难以描述,不知从何开始,要是直接说出一句“有人的坟被挖了”,估计会让人感到雨里雾里、莫名其妙。
“那个……谁……谁……”恩布尔都突然心头一紧,冷汗直冒。
因为他发觉自己在紧张之下,忘掉了那个人的名字,哪怕只是短短一瞬。
“而他接着对我说——抛弃良心,舍弃仁慈,才更容易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。”
“绕远路,还是走捷径?他如此问我。”
“而我并未多想,直接地回答道——绕远路,在探求真相的道路上,我或许丧失了一些人性,而我道德的底线也有了些变化,我或许会做出出格之事,但要我去杀死无辜之人,以他们的性命来换取真相,我做不到。”
“而他只是点点头,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……当时的我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。”
“直到我面临真正的抉择,我一直都不理解。”
“在四年的光阴里,我在他的教导下逐步学习着古沫河语和琳汀语,这两种在现实压根没有正常人会去学习的语言。”
“与此同时,也研习和解析着各类超凡知识。我并非聪慧之人,也身负工作,所以我用了四年……在碎片般的时间里,一点一滴的啃噬着这些知识。”
“与此同时,我也在他的帮助下,成功通过‘那个’,进入了‘那里’,接着找到了‘门关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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